无性

　　没想到，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他。 　　我将药草倒进浴盆，端起桌上的鸡蛋羹狼吞虎咽，李老头站在窗口抽烟，围裙被他横在脖子上。"村里来了生人，你先病在家里。" 　　我洗了碗放进碗柜，自己拿大葱蘸酱卷了个煎饼，"巧不巧，刚回来遇到了老同学，好在我机灵，这要被认出来，我还不得给抓回去做成标本。" 　　李老头捻灭了烟头，"来的是陆景燃。" 　　我抬起水桶往浴缸里倒，"是啊，我俩七岁就认识，这要是让他撞见，我都不敢想。" 　　李老头试了下水温，"进去吧，就你现在这损样，任亲妈来了也未必能认出你。" 　　"谢您吉言。"我脱下一身脏污，抬腿进了浴盆，"这是最后一次了吧？" 　　"是啊。"李老头走了出去，关上了门。 　　我顿时放松下来，拨开草药看到水里的影子，"真难看。"又想到白天见到的陆甜甜，是我全然陌生的样子，也不知这三年他经历了什么。 　　深呼吸，入肺是一股药臭味。等那股气在我体内转了一圈，再缓缓把它呼出去。 　　"离得那么近了，或许这一口空气，刚巧是他呼出去的。"话就这么脱口而出，我忙捂住自己的脸，这想法实在太猥琐了，快用洗澡水淹了自己吧。 　　泡完澡，我躺在床上两眼放空。陆甜甜在那地方算是拔尖的了，是什么任务会把他这种在校生派出来？ 　　我心里还是担心的，于是套上白天那身破烂货，摸着黑在村里闲逛。我猜他们住在村北的三层楼里，就远远的爬上树去偷窥。我晓得这群学生的反侦查距离，包管藏的天衣无缝。 　　陆甜甜坐在二层的一间屋子里，被我看个清楚。他揉着太阳穴，在翻看一本册子。三层有两个B级生在打架，一层……咦？ 　　我揉揉眼，等看清楚那画面，极度的恐惧将我笼罩。 　　我歇斯底里大喊，“陆甜甜，快跑！”顾不得还未痊愈的伤腿一跃而下。 　　…… 　　"他们制造了一个神，将人心凝聚。他们又亲手杀死神，以此解放人间。" 　　“我鹿鸣，若能为救陆景燃而死，也算是死得其所。” 　　…… 　　“陆甜甜，你猜我在想什么？” 　　“鹿鸣。”陆景燃忽然灿烂一笑，仿若三月春花正盛，“我知道，你在想我。” 青梅竹马，两小无猜。 鹿鸣X陆景燃